我为上海狂

电影公开课

妙语连珠说影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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筱月桂在颗象牙的噬咬下睡进了梦里,在梦里她戴着桂枝编织的花环赤裸着走向常力雄,他们在一堵悬崖上做爱,岩石的刺痛埋葬了她的十六岁,醒来后她的病好了。16岁她从川沙县来到上海,在洪门的深宅大院里像一只乳燕一样和常力雄似曾相识,现在常力雄死了,她在大病一场后,又从上海回到川沙县,疾病并没有留在上海,而是在她寒雨难眠时为她雪上加霜,疾病加持中她又梦见了常力雄,还有岩石一样的疼痛,醒来后病又好了,如此,病一次,她就健康一次,她的嗓音也被磨洗得愈发嘹亮,一天在弹琴时弦突然断了,一束象牙一样的光打在她身上,她从这束光里读出了“上海”两个字,她突然想起常力雄喜欢听她唱沪郊民歌,她把弦重新调好,郑重的放进琴盒,启程前往上海,背后跟着一个滩簧班子。

这是年的上海,6年过去了,她初到上海时常力雄还留着钢鞭一样的辫子,他只要一甩头,上海就像一匹马一样向前疾驰,常爷是坐着洪门这驾马车驱驰上海说一不二的人物,然而她突然拦在了常爷面前,她这匹母马把常爷的马惊得浊浪滔天,她脚大、嘴大、胸大,人高马大,人们都说她长得像余男,连常爷的马都怕她,怪不得一品楼的新黛玉不敢让她去接客,这让她自卑了好几天,她给常爷道了个万福,说:“臣妾卖身不卖艺。”常爷“噗”的笑出来了,说是卖艺不卖身,她觉得常爷说得好像哪里不对,又不敢顶嘴,常爷一把将她拽上马车,那姿势很像萧峰,《天龙八部》是她在乡下看过的唯一一本书。

现在上海男人都不留辫子了,辫子随着常爷的魂魄一起散去了,现在商铺里流行袁大头,她想找一个叫孙中山的洪门兄弟,听说孙中山跟袁大头过不去正东躲西藏,“干嘛要跟钱过不去呢?”她放下琴盒,滩簧班子手打花鼓唱了起来,一个浪头从天而降把她吓了一跳,原来是黄浦江水扑上岸来观看她演唱,从此黄浦江被一把声音搅得不得安宁,大江东去浪重叠,一时瑜亮云不歇,四十年来家国,三千里地山河,雌雄难辨,只剩当时明月。

余其扬带人来扫黄,筱月桂秋波过处,认出正是当年一品楼的小兄弟,妓院也扫黄吗?筱月桂道个万福:“臣妾卖艺不卖身。”你已长成翩翩真男儿,而姐姐腰肢摆处,也性感崛起。“东家娇娘求对值,浓笑书空作唐字。眼大心雄知所以,莫忘作歌人姓李。”余其扬的手停在空中,自哥伦布开辟新航线以来,很多相遇都铸就了大事,姐姐有原料,弟弟有资金,在上海滩头,资本主义和姐弟恋一起萌芽。

孙中山的信使黄佩玉接替常力雄成了第二代上海王,曾经的常力雄跟班余其扬现在是黄佩玉的实名小弟,而三民主义在黄佩玉这里也随着孙中山的流亡远走他乡,他对常力雄迷恋一个大脚的乡下丫头百思不解,在余其扬的安排下,他到剧场看筱月桂演出,一手紧紧拽住实践理性,一手翻云覆雨玩着智慧游戏的他开始不能自持,筱月桂洞明风月,权衡世事,以滩簧班进大剧院演出为交换条件,答应黄佩玉的要求,这对他来说是件小事,这对她来说是件大事,他答应了她,她满足了她,他无情的世界开了个小洞,引来千只蚂蚁的啃咬,终酿成大错。

三年里,筱月桂从乡下带来的民歌,演变成专演上海市民生活的地方歌剧,并且东西兼容改编了莎士比亚。筱月桂一跃成为上海演艺界最耀眼的明星,她的微笑出现在时尚杂志封面上,出现在月历上,出现在冠生园的广告上,也出现在黄佩玉姨太太的噩梦里,黄佩玉让余其扬去勾引造次的六姨太以便将她杀死,此时筱月桂正通过偷窥仆人做爱来达到高潮,黄佩玉给得越多越让她感到性饥渴,越让她通过幻想去追逐常力雄给予的短暂幸福和第一次高潮,这翻天覆地的变化正是她征服上海滩的动力,她的野心无所寄存,只有在梦境里被力比多同化,在一次次血雨腥风中,她和余其扬走得更近。

筱月桂在常力雄的历史里重新出发,并一层层揭开历史的秘密,逼视真相意味着选择,当他得知黄佩玉正是害死常力雄的幕后元凶时,她选择了复仇,而他的复仇之路正是利用了黄佩玉对她的感情,她制造了一起绑架案,当黄佩玉去解救她时,一颗炸弹帮他解脱了对常力雄的负疚,炸弹也炸开了秘密背后的秘密,原来常力雄知道黄佩玉是幕后凶手,但还是把帮主之位传给了黄佩玉,因为只有纵横捭阖的黄佩玉才能光大洪门。

群龙无首的洪门一片混乱,筱月桂放手一搏,洪门向金融业转型,余其扬成为洪门第一个银行家山主,也成为第三代上海王,作为余其扬情妇的筱月桂,则是洪门的实际操盘手。

时间来到年,已成为实业家的筱月桂去接一个人,这个人正是她和常力雄的女儿、从美国毕业归来的常荔荔,此时新生活正在上海街头滋长,常荔荔鼓动余叔叔投资电影业,投资获得了巨大的成功,常荔荔也顺利成为上海滩炽手可热的电影明星。

北伐的消息不断传来,和余其扬苦恋了11年的筱月桂觉得应该和余其扬结为夫妻了,当她走近余其扬的房间时,却传来了女儿和余其扬做爱放肆的叫床声。

筱月桂再次病倒,医院的第三天,她又梦见了很久没有梦见的常力雄,梦见和她做爱,这是原野的气息,还是野蛮的力量,是诗意的呈现,还是痛楚的深渊,她像一只蝙蝠在黑暗里飞舞,但她必须醒来······

《上海王》终极预告片

十年前读虹影的小说《上海王》,头脑里经常闪现柳如是、董小宛、赛金花这些游离于小说之外又和江南紧密关联的名字,以至阅读有点纷乱,还经常被横生枝节的水袖夺去眼球,但却不乏一场白日梦的精彩,现在用梦呓般的语言把它组织起来,已不是小说的原貌,但材料都在,对于电影来说,小说不就是一堆材料吗?去年4月份老同事、老朋友兼老师谢有顺在中大组织了一场虹影的文学活动,我去一睹了作家的芳颜,现在只想早点奔向电影院,一睹小说被改编的模样,导演胡雪桦当年也是和姜文同领风骚的啊,《兰陵王》和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像闪电一样一同划开了中国电影绷紧多年的天空。

篇幅一下虹影姐姐:

虹影

60年代生于重庆,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、上海复旦大学读书。旅居欧洲十余年,现居北京。五部长篇被译成25种文字在欧美、以色列、澳大利亚、日本、韩国和越南等国出版。被中国权威媒体评为年十大人气作家之一;代表作有长篇《饥饿的女儿》、《K――英国情人》、《上海王》、《上海之死》、《上海魔术师》等。被《中国图书商报》评为“十大女作家之首”。曾获“英国华人诗歌一等奖”、中国台湾《联合报》短篇小说奖新诗奖、纽约《特尔菲卡》杂志“中国最优秀短篇小说奖”、长篇自传体小说《饥饿的女儿》曾获中国台湾联合报读书人最佳书奖。《上海王》被新浪网评十大中外小说之一。《K-英国情人》被英国独立报INDEPENDENT评为年十大好书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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