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场空地竖起了两根木杆儿
杆子上挂起白色的幕布
一边杆子上挂着喇叭
放映员是小镇上来的
牛哄哄地把将光投放在荧幕中间
露天电影便开始了
遥忆那年的露天电影
文/隋海涛
每天忙得晕头转向,突然想起这些天除了用笔记本查资料,用手机看新闻,玩抖音,好像很长时间没看家里的电视了,那简直就是个摆设,数字电视真是好,搜索了一个老电影《少林寺》,画面极具年代感,武打场面那样吸引人,瞬间想起了在大兴安岭小林场看电影的场景,让我难以释怀。
上个世纪八十年代,林业工人和家属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十分贫乏,那时候主要是以木材大会战为主,没有电也没有报刊,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,林业工人的生活极其枯燥,最多的娱乐项目就是晚饭后拉拉家常,还有就是闲暇时打扑克,林场人打扑克得赢点啥的,四个人买一条劣质香烟,两人一伙,赢的双方各得五盒香烟,输赢不要紧,场面很招笑,人们在房檐底下弄四个小木墩坐着打扑克,中间摆一个铁质的大洗衣盆,手里的扑克摔在洗衣盆上“咣咣”作响,引得一众人围观,有时候因为对方偷牌或者出假牌搞得气急败坏,争得面红耳赤,大家哈哈大笑即散场,乐此不疲。
如果小镇派来放映员播放电影,串门的人也不串了,打扑克的人也不打了,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,瞬间传遍小林场,林场的男女老少都乐开了花,欢呼雀跃,奔走相告,人们早早去占地儿,用小板凳或者马扎占据“有利地形”,只等电影播放。
放映员在我们小孩子的心目中就是个“神”,他首先调试放映机,也不知道调试的程序有多复杂,反正得好长时间,我们眼巴巴地看着他不紧不慢地鼓捣着放映机,男人们则扯着脖子喊“快点快点....”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将投射的光放在荧幕中间,两个轮盘“咔哒哒、咔哒哒”的转着,一束强光从人们的头顶跨越而过,然后逐渐扩散放大到荧幕上形成了一个画面。大家一声欢呼“开演了、开演了......”瞬间偌大的场子便安静了下来。
开始放映后,电影情节牵引着每个人的目光。人们跟随电影情节,或惊呼、或同情、或悲愤,或呐喊,特别是在放映恐怖片的时候,有些调皮的青年男子还会搞怪的惊呼,吓得很多女孩子赶紧用双手把眼睛蒙蔽起来,一些青年男子朝着年轻姑娘起哄似的吹口哨,小孩子窜来跑去,尖叫声、嬉戏声、口哨声、哄闹声连成一片,好不热闹。有时候越到精彩的时候放映机就越出故障,或者画面瞬间消失,或者断电,这时候人们又把目光投向那放映员,而放映员则还是那样沉稳,鼓捣了半拉天才让电影重新放映,在人们或是赞扬或是谩骂声中,电影继续开演!银幕下面,大家看的聚精会神,盯着银幕,生怕错过任何一个镜头。电影结束后也挺有意思,人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,四面八方散开,各种声音随着风儿飘荡在空场地,有召唤爸爸妈妈的,有召唤闺女儿子的,人们胡乱的应答,更有嬉戏打闹推搡者,也有鬼哭狼嚎者,热闹异常,这又让年轻的姑娘和孩子想起了电影中的恐怖场面,吓得结伴而逃,笑声骂声哭声在空气中弥漫,让整个放映电影的场地热闹嘈杂。等到人们回到家中,偌大的林场才恢复了寂静。接下来的一段日子,人们在期盼中期待着那个放映员再次到来,人与人见面都互问“啥时候再来放电影啊?”心情焦灼又期待。现在的电影看起来总感觉没有以前的好看了,也可能是没有以前的那种看电影的感觉了。“露天电影”作为那时候娱乐和文化传播媒介,曾经占据了大兴安岭生活的重要位置。“一个时代结束了,混杂在其中的历史记忆、文化氛围和生活气息亦随之变得僵滞而呆顿。不管什么人的童年都是神圣的,但我们已不能返回。”
再见了我们的青春啊,再见了那年那月的露天电影......
来源:岭上视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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